陆石·专访丨陆石投资邓钊：商业航天1.0的开拓者，第一发液体火箭的引路人
时间：2023年06月26日
以下文章来源36氪
2023年4月初，一则火箭成功发射的消息划破长空，让商业航天全行业感到沸腾——天兵科技自主研发的天龙二号液体火箭首飞成功！
这是全球私营航天首家液体运载火箭首次成功入轨飞行，也是全球首款应用煤基航天煤油飞行的运载火箭。该新闻也让全球许多航天关注者十分惊讶。
过去20年，全球有近十家商业航天企业选择液体火箭进行首飞，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SpaceX和火箭实验室。然而无一例外，这些企业的首飞都以失利告终。这让商业航天液体火箭的首发成功概率，成为业界难以突破的“世界魔咒”。
在天龙二号发射前，从业者很难相信，一家成立仅4年的商业航天公司，可以打破这个“魔咒”。
“为什么是天兵科技？天兵科技如何达成这个壮举？”
想回答这两个问题，需要从中国的商业航天发展历程开始说起。
天龙二号，图片来源：天兵科技
时间回到2015年，在这个中国的“商业航天元年”，关注商业航天的投资人寥寥无几。
2015年，最火热的是消费行业，几乎每天都有大额投资案例出现。外卖企业正在打价格战，共享单车在烧钱抢占市场。
航空航天，依然是远离公众视野的高精尖行业。但一个行业的引领者，往往能领先于全行业看到趋势。
2015年，陆石投资由创始团队联合清华大学启迪之星、上市公司天汽模（002510）共同发起设立，聚焦航空航天产业链。几个月后，陆石投资敲定了第一个固体火箭的标的，成为业内最早投资商业航天企业的四家机构之一。
回顾这段历史，陆石投资的董事长邓钊表示，当时中国的商业航天还是一张白纸，直接发展液体火箭是不现实的。因此，选择固体火箭在当时是更为稳妥的选择。
经过三年的发展，2018年，中国的商业航天已经初具苗头。看到了国家对商业航天领域的重大支持，有创业想法的康永来（天兵科技创始人/董事长）和老同事邓钊，在共同调研各技术路线，深入探讨不同路线的可行性后一拍即合。
2018年10月，航天六院官方发布消息，我国自研的煤基航天煤油成功实现工程应用，可以保障航天燃料的稳定供给。这也让商业航天从业者有了更多可能的技术路线选择。
经过半年的共同策划后，天兵科技于2019年初成立，确定了液体火箭的发展路线，陆石投资也领投了天兵科技的天使轮融资。
对比固体火箭和液体火箭的技术路线，邓钊认为，固体和液体各具优势，适合不同的使用场景，但核心还是要回到商业航天的本质。既然要谈商业化，必须要从成本开始考虑。固体火箭无法调节燃料流量，推力不变且不可控制，因此无法实现回收，成本也没法降下来。液体的研发路线虽然艰难，但这是走向商业化的必经之路，何况燃料的供给已经得到保障。因此，发展液体火箭是必须的。
在液体火箭中，液氧甲烷和液氧煤油是两条主流技术路线。经过充分论证后，天兵科技确定了液氧煤油的发展路线。邓钊分析，行业最早对液氧煤油路线的担心主要还是集中在结焦和残渣问题，担心该问题影响火箭的回收和重复使用。但人工合成的煤基煤油，其实残渣积累较少，因此不需要过于担心该问题。对比两条技术路线，液氧煤油在全球范围内更成熟，从业者的经验更丰富。因此综合考虑成熟度和性价比，液氧煤油是当下发展液体火箭路线更为合适的选择。
人民币基金的存续期限一般为7年。而中国商业航天领域，刚走完第一个7年。参考国际前沿的商业航天企业，SpaceX也刚好走完三个七年周期。第一个七年不断迭代和试错，在第二个七年开始定型和走向成熟，在第三个七年实现爆发式增长。
虽然七年对商业航天的发展非常有限，当前还没有到盘点的时候。但回顾第一个七年，也能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商业航天领域的分水岭在逐渐形成。公司端，头部火箭公司已完成首飞入轨和多轮融资，在商业和技术上都有多年的积累；机构端，提早部署商业航天领域的早期投资机构，已有项目成功退出。陆石更是第一个在商业航天领域成功退出和实现盈利的机构。
邓钊分析，商业航天1.0时代，整箭的大局已基本确定。原因是因为火箭的技术门槛较高，在中国的商业航天1.0时代，多数创业者都是从体制内出来，很少有跨界过来的玩家。所以1.0时代的创业者，整体发展思路都比较相似，主要还是沿用国家航天领域的思路。同时，火箭是一门工程学科，需要不断试验来总结和迭代，以积累工程经验。因此，如果沿用1.0时代的发展思路，后来者很难超过先行者，所以整箭的玩家基本就是目前几家头部企业。
那么1.0时代，还有哪些机会？
邓钊认为，1.0时代目前还远没有到终点。当这些头部的火箭企业，每年能稳定发射入轨十到二十发火箭，行业才算是真正进入1.0时代。顺着这个思路，如何帮助火箭企业实现批量发射？
答案是大规模集成创新和发展上游配套。商业航天的本质是降本增效。传统的航天领域，各类火箭配套都需要定制生产。但定制的成本偏高，且无法满足规模化的需求。因此，商业航天要想实现高可靠、低成本、规模化，就需要做产业链的重构，大幅提升智能制造程度。
邓钊认为，商业航天产业链需要重构，所以还有大量的上游配套的机会留给创业公司。国家航天配套的大部分还是源于体制内的科研院所，但国家任务非常重，他们本身产能就不足，商业火箭公司的需求得不到满足。但商业火箭公司又愿意去尝试新的技术、新的产品，这就给了创业公司机会。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对于投资机构来说，商业航天属于长坡厚雪的理想赛道。
基于这个投资逻辑，陆石投资开始布局上游配套企业。
2018年，陆石投资领投爱思达航天的天使轮，此后陆续追加3轮投资。爱思达聚焦前沿新材料科学领域，研制的轻质化结构件产品横跨国防装备、航天、航空、轨道交通领域。经过数年的发展，爱思达已成为高端复合材料结构件领域的头部企业，也是各大商业航天企业的优质供应商。
2019年，陆石参与了翼辉信息的A轮融资，并在后续完成了3轮增持。翼辉信息的解决方案覆盖网络设备、国防安全、工业自动化、轨道交通、电力、医疗、航空航天、汽车电子等诸多领域，已经成为国内高可靠性、高性能实时软件开发平台的独角兽。目前几乎所有商业航天企业，都使用了翼辉信息的操作系统。
2022年，陆石投资领投讯联科技的A+轮融资。讯联科技可以为无人机、卫星、火箭等提供测控通信设备与卫星导航核心电子设备，已经服务了国内80%以上的商业航天客户。
在天龙二号上，以上三家企业都提供了相关配套，为本次发射活动提供了有力保障。在商业航天领域，陆石的投资生态已初具体系，完成了从整箭到上游配套的布局，也推动着产业链的持续升级。由于陆石的投资领域相对聚焦，因此可以有更多资源和能力，为企业带去更多投后服务，帮助企业彼此建立业务联系。
截至目前，陆石投资已投的40多家企业中，有20余家被投企业完成了产业联动。这也是陆石带给被投企业最大的资源之一，给上游配套提供市场，帮下游火箭实现升级，推动着产业链的持续升级。
邓钊表示，商业航天领域未来的方向是自动化和智能化。自动化是批量发射的保障，只有自动化水平上去了，生产力才能满足商业火 箭的需求；智能化是保障质量的根本，也能帮助火箭企业更好控制和升级。
商业航天领域的投资，有三大特点，非常考验投资人的功力。
一、共同策划的水平
1.0的商业航天属于倒逼型产业，项目可遇不可求，很难有成熟的项目等机构去投资。只能先投资，再慢慢培养。这也更考验投资人的功力，如何与创始人共同策划，如何去分析各技术路线等。
在天兵科技的投资案例中，邓钊也是先决定投康永来，再共同策划商业模式与技术路线，并且一路陪伴着天兵科技共同成长，持续追加了3轮。
二、高风险与长周期
商业航天行业有两大特性——高风险与长周期。
火箭发射工程整合了大量软硬技术，又需要真实的发射事件来总结经验。因此，发射试验虽然伴随高风险，却是行业发展必不可少的。
发展事件较长也是行业发展的特点。运载火箭有数万到数十万枚零部件，从壳体到发动机，每一个零部件都需要大量研发投入。
高风险与长周期的行业特性，也更加考验投资人的水平、信心和定力。只有做了充分的调研，理解每一个技术路线的风险和收益，才能判断好进场和退出的时机。在固体火箭和液体火箭的两个标的，陆石投资把握时机的能力得到充分证明。
三、高命中率的要求
过去在美元基金主导的消费类赛道，投资行业以广撒网、砸重金的方式为主，通过大量的资金尽量覆盖所有标的，期待跑出一两个领头羊，并实现最终盈利。然而，从O2O到共享单车，这种砸钱的模式不仅没有帮助企业养成健康的商业模式，还消耗了LP大量的资金。
如今，美元基金的时代已经过去，人民币基金的时代悄然到来。美元基金时代，雷军曾说风口上的猪都能飞起来。但风口一过，大家看到的却是满地狼藉。烧钱补助的模式已被淘汰。在科技类赛道，广撒网、砸重金的投资逻辑完全行不通。以商业航天为例，投资标的虽然有限，但B轮开始的额度可以超过10亿元，很少人民币基金有财力覆盖所有标的。因此，科技赛道投资对单个项目的准确度有更高的要求，也更能看出投资人的功力。只有将有限的资金最大化利用，一发中的，才能得到最高的收益。
以陆石投资为例，虽然出手次数不多，但准确度极高。成立至今8年时间，陆石在商业航天领域投资的项目，成功率高达100%。许多企业在陆石投资后，估值翻了数倍，成为行业领头羊。值得注意的是，陆石投资80%的案例都是从天使轮起投。被投项目体现出高成长性，完成了后续多轮的融资，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
100%的命中率，来自于优质项目与陆石投资之间的相互成就与认可。为什么优质项目愿意接受陆石的投资？主要有三点原因：
一、跨越周期的支持。每笔基金都有自己的存续周期，但商业航天企业需要长足的支持，以支撑其不断发展。陆石投资的整体节奏非常稳定，不受市场风向的干扰。市场的好坏有周期性，2022年投资大环境不佳，但陆石投资却投出了最多的金额，帮助企业跨越周期。邓钊表示，陆石投资并没有刻意加速，不会根据短期经济状况调整自己的投资节奏，主要是参考项目的质量，遇到好的项目就会跨周期加码支持。2022年许多项目的质量都有进一步提升，因此在这一年投出了最多的金额。
二、创业和融资经验。陆石投资团队有丰富的创业经验，邓钊曾创办清智科技，带领项目获得超过2亿元投资，最终被上市企业并购。这种真实的创业经验，可以引导创业者从技术到产品，从产品到市场，从市场到商业的每一步进程。同时，陆石也会帮助被投项目设计后续的融资计划，给企业大量的融资指导和支持。
三、技术和人才。陆石投资团队有很多人都出自航空航天领域，可以在技术和人才上给项目支撑，帮助企业构建创始人团队，寻找需要的人才。
四、市场与配套。目前，陆石投资已经在航空航天上下游完成多个案例布局，覆盖了整箭、测控、控制系统、结构件、芯片等多个领域。被投企业之间也会完成大量的联动，相互配套合作，一起开拓市场。
叫好不叫座，是投资行业的通病。美元基金时代，许多明星标的在一级市场大放异彩，却没法给投资人带去真正的盈利。以人工智能为例，流血上市的企业不在少数。因此，一个有实际需求产生的赛道，配合经得起商业逻辑推敲的项目，才能实现真正的成长，带给投资人实际的收益。相比于风口变化莫测的消费赛道，商业航天赛道虽然没有大风口，但最大的特点就是增长稳定且持久。
市场方面，参考国际商业航天领域。2021年4月，NASA与SpaceX签订一份价值28.9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00亿元）的合同，以制造载人登月着陆器。2022年9月，SpaceX再次获得1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00亿元）的合同，以执行五项宇航员任务。
需求方面，我国在卫星通导遥、深空探测、太空安全等领域都有大量的需求。根据最新的报道，星网工程将于2024年上半年择机完成发射任务。这些需求背后的市场，将给商业航天市场带来长足的发展。不仅是火箭企业可能会承担一定的任务，各配套企业也可以给国家任务提供支持，满足国家的需求。
面对市场的需求，陆石投资正在逐步完成布局。第五期人民币综合基金已募集完成，老LP复投率接近一半，也吸纳了一半新LP，计划将于年内投完。第六期基金即将开始募集，预计在五个亿左右的规模，核心关注点依然是航空航天赛道的早期项目，尤其是商业航天上游的配套企业。
邓钊和陆石投资团队的前瞻性思考能力在商业航天领域中展现出了卓越的表现。他们敏锐地洞察到投资行业中的跟风潮流，在消费行业热火朝天时，陆石投资进入了商业航天领域。在固体火箭主导早期市场时，敢于押注液体火箭路线，体现了他们对市场趋势的独到见解。随着中国科技行业的持续成长和国家对航空航天领域的重视，商业航天行业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邓钊表示，下一个7年，陆石投资接下来将坚定看好中国，继续围绕航空航天进行全产业链进行布局，将重点关注航空航天的装备智能化和行业自动化的投资机会。
随着科技的迅速发展和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装备智能化将成为商业航天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陆石投资将积极寻找并投资具有创新性和前瞻性的技术，以推动中国航空航天装备智能化水平的提升。与此同时，航空航天装备智能化将成为提升行业效率和竞争力的关键。自动化技术将成为提升行业效率的关键。陆石投资致力于推动航空航天行业在生产、制造和运营等方面的自动化进程，提高效率和质量。推动行业走向智能化与自动化，将有助于中国航空航天产业的发展，同时为陆石投资在未来七年中保持持续的战略优势。
投资行业经常会出现跟风的潮流，但大浪褪去时，才能看到真正在浪尖驰骋的机构。
邓钊和陆石投资团队的前瞻性思考能力在商业航天领域中展现出了卓越的表现。他们敏锐地洞察到投资行业中的跟风潮流，在消费行业热火朝天时，陆石投资进入了商业航天领域。在固体火箭主导早期市场时，敢于押注液体火箭路线，体现了他们对市场趋势的独到见解。随着中国科技行业的持续成长和国家对航空航天领域的重视，商业航天行业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邓钊表示，下一个7年，陆石投资接下来将坚定看好中国，继续围绕航空航天进行全产业链进行布局，将重点关注航空航天的装备智能化和行业自动化的投资机会。
随着科技的迅速发展和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装备智能化将成为商业航天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陆石投资将积极寻找并投资具有创新性和前瞻性的技术，以推动中国航空航天装备智能化水平的提升。与此同时，航空航天装备智能化将成为提升行业效率和竞争力的关键。自动化技术将成为提升行业效率的关键。陆石投资致力于推动航空航天行业在生产、制造和运营等方面的自动化进程，提高效率和质量。推动行业走向智能化与自动化，将有助于中国航空航天产业的发展，同时为陆石投资在未来七年中保持持续的战略优势。